方木木的眼镜

“要开心 别熬夜 做自己”
邓超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哇
超级期待方木木!

【伊辛】绝望的病后康复

卧槽这把刀戳的……不过太好看啦啊啊啊啊。

a木同学:



辛小丰发烧了。


 


半夜他突然醒来,脑袋里似乎有根棍子在搅拌,喉咙像塞了个火炭,身上烫的厉害。他知道自己是发烧了,挣扎着起来翻出盒杨自道上次受伤后医生给开的消炎药,混着冷水灌下去。接下来噩梦连连,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剧烈的头痛让他再次醒了过来,再也睡不着。


 


杨自道今晚夜班,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仰靠在沙发上来缓解头痛,手机屏幕显示此时凌晨4点37分,他想给伊谷春发短信请假,想了想他那张臭脸,便放弃了。


 


好容易挨到天亮,他起身去集合地点。根据线索,闹区菜市场中有一个偷盗窝点,偷盗来的东西都紧急转移在此处。他们埋伏了半天,终于找到时机动手,领头的贼目胆子也大,辛小丰扑上去的时候他掏出匕首反手一刺,幸亏被伊谷春一脚踹飞了。


 


闹市不宜久留,他们拘了犯罪嫌疑人就往回走,伊谷春看见辛小丰灰扑扑的背影不由得来气,一巴掌拍他后脑勺:“怎么了这是,不要命了啊你,没看见刀子吗!”


 


然而这一巴掌下去辛小丰就直挺挺面朝下倒在地上,把同行们唬了一跳,都转过头看他们。伊谷春觉察出不对,将他翻过面来,只见额头上一片血,脖子脸颊烫的厉害,人似乎是睡着了。


 


“操”,伊谷春骂了一声,背起辛小丰就往医院跑,一口气跑出了几百米,后面一阵喇叭声,何松扯着嗓门喊:“头儿,咱们有车!”


 


“操他妈的”,伊谷春骂出声。


 


辛小丰烧到39度,医生给挂了吊瓶。额头上的血看起来骇人,其实并无大碍,被医生缝了三针,待辛小丰醒来后还要做个脑震荡测试。伊谷春看着那三针,又瞅瞅自己的手掌,咕哝了半晌,才骂出一句:“让你手贱。”


 


水没吊完辛小丰就醒了,一睁眼看到明晃晃的几瓶吊瓶,上面净是些外文字母,不由得心急:“这得花多少钱啊。”


 


他这次发烧算不得工伤,协警工资低,医保更少,挂一次水差不多就是他一周的伙食费。辛小丰心痛的数着点滴滴完,针头一拔就往外走,护士在他后面扯着嗓子喊复查的话他也当没听见。


 


伊谷春被召唤回所里,同事们都在审查那批小偷,辛小丰出来后不知道要去哪里,在街上晃悠了半天,最终还是回到派出所。


 


伊谷春忙到下班才知道辛小丰回来了,抽个空去瞧他,瞧来瞧去来了句:“好了吗?”


 


辛小丰点点头。伊谷春的内疚感稍微少了点,但是他表达关心的方式还是很神奇,他说:“好了就好,好好上班。”


 


辛小丰再次点点头。


 


杨自道并不知道辛小丰发烧的事,他问了额头上那三针怎么回事,辛小丰模模糊糊回答办案时摔了一跤。杨自道不免将气都撒到姓伊的身上。然而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入夜不久他又发起高烧,胡话连篇,杨自道被他吵醒,一摸额头,立刻背着他往医院跑。


 


第二天早上伊谷春来了,皱着眉头假模假式的看了半天药瓶,咕哝道:“什么破药。”


 


正在给辛小丰换药的护士一听就不乐意了:“敢情这世上爱岗敬业的都是你们警察,咱们医生护士倒是狗屁不如。昨天给他说了让他回来复查,跑的比谁都快,这会病倒了又来赖医生!”


 


伊谷春也就平时骂下属过过嘴瘾,真正打嘴仗是不行的,何况对方还是个娇滴滴的姑娘。伊谷春被教训的灰头土脸,只能找个由头出去抽烟。


 


他回来的时候辛小丰正在看窗户外面,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烟灰,道:“小丰,明天不用来上班了,给你放假。”


 


辛小丰眼睛亮了,他最近忙,很久没见尾巴。伊谷春别别扭扭的指了下他额头,道:“对不起啊。”


 


得到意外假期的辛小丰哪里会计较这些,他笑:“别这样说,头儿。”


 


小丰陪尾巴玩了一天。老陈将他们从鱼排上赶下来,让他带尾巴去城里玩玩,沾沾烟火气。小丰先带尾巴去她爱吃的饭馆吃饭,又带她去买衣服,他问尾巴想去哪里玩,尾巴扑闪扑闪大眼睛,最后说去公园玩吧,我想玩吹泡泡。


 


小丰知道尾巴在给他省钱,每次尾巴都说去公园玩,公园里有花有树,但是没有游乐场,老年人喜欢,小孩子是不喜欢的。他给尾巴买了玩具水枪,打一枪就是一串泡泡,尾巴玩的高兴,他看见公园广场上有拍照的,就给尾巴拍了一张。


 


杨自道一边泡脚一边拿着照片看,灯光太暗,他将眼睛都贴上去,“真好看”,他说,“咱女儿真好看。”


 


小丰咕咚咕咚的喝水,杨自道从照片上分出一秒时间给他:“还烧不。”


 


小丰咽下凉白开,嗓子火辣辣的疼,凉水从食道流入胃部,像是将他灼热的身体劈开一条路。他摇摇头:“不烧了。”


 


辛小丰归队后就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伊谷春偶尔会看见他从兜里摸摸索索掏出药片,和着冷茶水咽下去。伊谷春想起他脑震荡测试还没做,拆线的那天就在楼下等他,靠着摩托车抽烟。辛小丰迷迷瞪瞪的没看见他,只留给他一个灰扑扑的背影,伊谷春开车追上去,用眼神命令他上车。他用手指戳戳自己额头,“你不拆线啦。”


 


辛小丰咕哝了句什么,大概意思介于忘记了和没必要之间,伊谷春听的火大,又想一巴掌糊上去,想想还是放弃了。


 


拆完线后他强制辛小丰做了脑震荡测试,索性没什么影响。回去的路上他将车停在药店旁,把自己的医保卡递给辛小丰:“病还没好吧,去给自己买点药。”


 


辛小丰看着他,没接卡也没下车,看的伊谷春火气蹭蹭往上冒,半晌辛小丰却笑了,嘴角的弧度让整个面色都鲜明起来:“头儿,哪有给人送药的啊。”


 


伊谷春对着后视镜拨弄油乎乎的头发,假装自己一点也不尴尬:“你他妈快点给我好起来,老子都要忙死了。”


 


辛小丰还是笑,将自己安安稳稳靠在副驾驶上:“快好了,药吃完就好了。”


 


后来杨自道还是知道了辛小丰额头上伤的来历以及他发高烧去上班的事,嘴里将伊谷春骂了个透彻,刚巧被小夏听得清清楚楚,回去就找她哥算账:“哥,你这是侵犯人权,人权你懂吗?!”


 


伊谷春敲敲筷子:“别跟我说人权,我懂得比你多,好好吃饭。”


 


兄妹两在饭桌上你来我往的斗嘴,父母听了个大概,伊母说:“这孩子病了这么久,身子肯定虚,光吃药是不行的,要好好补补。”


 


伊谷春对他父母平时看的养生节目养生书籍一点兴趣都没有,以往肯定要说身子虚这种说法毫无科学根据,不过这次他却闭了嘴,将母亲的话一字不漏全听了进去。


 


何松发现最近头儿特别喜欢请客吃饭,特别是出外勤的时候,一趟任务下来,伊谷春顾不得换衣服就招呼大家去吃饭,点的全是大鱼大肉。以往队里的人很不愿意跟他组队,现在个个争着要跟他出去蹲点。伊谷春将烟灭了,骂他们:“他么的就知道吃!”


 


不出外勤的时候就在队里吃,伊谷春拿着饭盆叮叮咚咚在窗口磨蹭:“哎呀大姐,兄弟们今天累了一天,多来点肉”,大姐递给他一个白眼,后来他就去排小炒,让师傅给他炒好几个荤菜,他端着饭盆往辛小丰旁边一坐,闷头吃饭。


 


辛小丰没有闲钱吃小锅饭,他不锈钢碗里只剩几片蔫不拉几的菜叶子和一大团米饭,吃一口青菜拨好几口米饭,放在嘴里嚼啊嚼,伊谷春将自己色香味俱全的小炒往他面前一递,努努嘴。


 


隔壁桌几个同事目光嗖嗖嗖投过来,一个个跃跃欲试想要过来蹭饭。伊谷春二郎腿一翘,跟辛小丰说话:“快点吃,待会跟我出去。”


 


那些目光依依不舍的收回去了,辛小丰将嘴里寡淡无味的米饭嚼完,低头发现碗里堆了小山似的一堆肉和菜,伊谷春正将明显吃不完的菜使劲往嘴里塞。他顿了顿,将碗里的菜全部吃光光。


 


最近伊谷春喜欢带他去蹲点,蹲点非常枯燥无味,窝在车里就是一整天,两个人一支烟接一支烟的抽。辛小丰嗓子发痒,烟雾缭绕中忍不住咳了几声,伊谷春递过来一个眼神,辛小丰赶紧闭了嘴。


 


伊谷春使唤辛小丰去买吃的,回来的时候车里烟味已经散了,伊谷春低头在袋子里扒拉扒拉,最后掏出一瓶果汁、一袋面包和一包糖递给辛小丰:“待会想抽烟了就吃这个,忍一忍。”


 


辛小丰张了张嘴,最后说道:“谢谢头儿。”


 


最后那包糖伊谷春吃的比辛小丰多,他烟瘾大,实在忍不住就下车去抽,辛小丰在后视镜里看他被寒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发痒的嗓子梗的厉害,堵的心慌。


 


蹲点结束后伊谷春会带他去吃饭,点的都是正儿八经的硬菜,历来不喜欢汤汤水水的伊谷春还会点汤,最后满满摆了一桌。辛小丰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认真道:“头儿,其实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伊谷春正在喝菌汤,被烫了一下,他缓了半天才说道:“你身子虚,要好好补补。”


 


嗓子梗的更厉害了,连呼吸都困难,辛小丰使劲吞咽了下,低声道:“谢谢你,头儿。”


 


辛小丰给老陈打电话,说尾巴身子虚,要吃点好的,不能整天跟他吃将就的食物。老陈骂他,辛小丰你……你别……整这乱七八糟的,鱼……鱼排上……能吃什么有……有营养的。骂人者虽有气势,但是隔着电话结结巴巴地传过来,也只是轻飘飘的落在他心上。


 


唉,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伊谷春打了几次电话都是占线,最后辛小丰打回来,他劈头盖脸的就骂:“接个电话都磨磨蹭蹭的。”


 


辛小丰知道他脾气,只当是有任务,就问他怎么了。


 


“师傅托人送来一袋笋,嫩嫩的,过了今晚就不好吃了,我妈做了一桌,让你过来吃饭”,辛小丰愣了半晌才想起来拒绝,那边伊谷春已经很不耐烦了,“我妈她老人家的意思,说我这个上司做的混账,要给你补身子”。


 


辛小丰来不及体验他话里逻辑漏洞,就被伊谷春雷厉风行的话语赶到车站,搭乘公交车赶往伊谷春家里。小夏也在,辛小丰坐在伊家四口人中间,局促不安。好在伊父伊母话不多,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家教,伊谷春也没说话,反而是小夏,难得有机会见到辛小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话题从杨自道开始,最后转到辛小丰身上,言语间就要刺他哥哥几句。辛小丰低头吃饭,被问的急了,才偶尔说一两句,伊谷春怒:“小夏,吃你的饭。”


 


小夏嘴巴一撅,指责他:“家里有客人你还这么凶,你平时就是这么欺负辛小丰的!”


 


伊母夹了一筷子笋给辛小丰,辛小丰想了想,抬头道:“头儿对我,挺好的。”


 


伊谷春脸上登时就有些得意洋洋,小夏一脸不忍直视,“哎呦喂辛小丰,你这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伊谷春和辛小丰对这个名词当然不陌生,辛小丰想不通自己和这个词有什么关系,伊谷春历来清楚小夏跳脱的思维,狠狠敲下筷子呵斥:“再不吃饭就出去!”


 


小夏还想说什么,伊父咳嗽了一声,兄妹两偃旗息鼓了。


 


吃完晚饭伊谷春送辛小丰出小区,他点燃一支烟顺手想递给小丰,想起他咳嗽又作罢,最后自己噙着了。小丰站在他对面,缩着肩膀跟他道谢,伊谷春挥挥手,说:“去吧。”


 


辛小丰将手插在衣兜里往外走,高级小区里的路灯也有格调,一盏一盏的像是过节的灯笼,绿化带里三角梅在夜色中开放,隐隐约约透出风姿来。辛小丰走到小区门口,回头一看伊谷春还站在原地抽烟,烟雾笼罩着他的脸。


 


嗓子哽咽的像是嚼完槟榔后喉咙被堵住了,又像是哮喘病人渴求空气,辛小丰大口呼吸了几下,梗住的地方化作一道暖流,在他四肢百骸流窜。他又冷又暖,他在发抖。


 


老陈骂他能活着就不错了,还穷讲究。


 


对,他不需要这些多余的东西,他需要一把刀,快速砍掉这些残忍的柔软。


 


他脚步一转,向伊谷春走去,最后停在他面前,问道:“头儿,你是不是想泡我。”


 


“操”,伊谷春被呛到了,尼古丁在肺里肆无忌惮,他狠狠地咳嗽了一番,将烟头扔在地上,碾碎。“我送你回去吧”,他说,没有看辛小丰的眼睛。


 


伊谷春不喜欢开空调,车窗关着又闷,打开又怕吹着辛小丰,最后他将驾驶座车窗降下一厘米,冬日冷风灌进来,一寸寸将他吹清醒。辛小丰看了他一眼,将副驾驶车窗全降下来,厦门夜景在他们身边流光溢彩的滑过,风吹得他们脸颊生疼。


 


伊谷春按照辛小丰的指示将车拐了个弯,还没开出多远,辛小丰就说到了。他把火熄了,抬眼才发现这是一条商业街,附近根本没有小区,他记得小丰住的挺远的。小丰已经下车了,站在车外面等他,身后是一家快捷酒店的霓虹招牌。


 


怒火从心底升起,伊谷春摔了车门下车,揪住辛小丰的衣领:“操,你他么是不是有病。”


 


“是的”,辛小丰很平静,直视他的眼睛,“我还在发烧。”


 


伊谷春被噎了一下,看着辛小丰走进酒店的背影,他自暴自弃的锁了车,跟了进去。


 


他们不是第一次出来开房,以前蹲点的时候,几个大男人开一间房,打牌的打牌,睡觉的睡觉,他记得辛小丰缩在沙发上,时间一到就睁开眼睛,像鹰般锐利。伊谷春靠在窗边抽烟,顺手递给辛小丰一支。


 


浴室水哗啦啦响,伊谷春又靠在窗边抽烟,这种快捷酒店的窗户很小,伊谷春怕触发烟雾警报器,只能艰难的挤在窗边,将烟头搁在窗外。他已经连续抽了三支,每一次烦躁的摁灭烟头拿出下一支时,他总会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支,抽完就走。第五支抽到一半时,辛小丰出来了,身上裹着快捷酒店劣质浴巾,头发湿漉漉的。


 


辛小丰径直走到他面前,伊谷春甚至能看到夜风在他裸露的肌肤上吹起鸡皮疙瘩。他会被吹病的,伊谷春想。然后辛小丰拉起他没有夹烟的手,按在自己胸膛处,“我在发烧。”


 


辛小丰的心脏跳的很稳,像蓬勃的怒吼要冲破地层,但是他的胸膛冰凉,而伊谷春的手心火热。


 


“操”,伊谷春骂自己,这么经不起撩拨。下一秒辛小丰冰凉的嘴唇就贴了上来,伊谷春只想暖热对方。


 


伊谷春活了三十几年,第一次知道自己有这么凶蛮的一面,好像穿上警服的自己,完美遮挡住了善于握枪的手指,蕴含力量的肌肉,以及夜以继日与邪恶打交道的蠢蠢欲动的内心。他将手掌摸上辛小丰汗津津的脖子,熟门熟路找到咽喉处柔软的肌肉,那一刻他想收紧手指,让辛小丰通红的眼角倒映出他的样子,紧闭的嘴唇大声呼喊出他的名字,让自己成为对方世界唯一的主宰。


 


最后关头他松开手指,用嘴唇和牙齿去临摹那一片肌肤,狠狠咬在锁骨处,辛小丰如愿以偿开了口,他低咽“头儿”,在他怀里颤抖着流泪。


 


第二天生物钟唤醒他的时候,辛小丰在他怀抱里非常温暖,他在惨淡的晨光中渐渐清醒,看到辛小丰短短的头发,后脖颈处一道伤疤。他想起昨晚对方沉稳的心跳,冰凉的身躯。


 


有那么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意识到辛小丰比他温暖,他将手掌贴在对方耳后,确认辛小丰又发烧了。他小心翼翼掀开被子,准备去烧点开水,但辛小丰阻止了他,滚烫的手心贴在他手腕处。他将头埋在被褥深处,留给伊谷春一个倔强的后脑勺,嗓子喑哑:“头儿,我没事。”


 


外面车辆经过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老人的咳嗽声和小孩的哭喊声,卖早点的铺子忙的热火朝天,一不小心锅盖从手里跌落,叮咚一阵乱响。伊谷春在尘世的烟火气中,将手掌贴上辛小丰的脸颊,内心像第一次感知到世界美好般柔软:“你发烧了。”


 


辛小丰眨了下眼睛,睫毛快速刷过他手指:“没关系,八点以后就不烧了。”


 


最后他们在七点一前一后离开了酒店,伊谷春赶去派出所,辛小丰送尾巴去幼儿园。甜美的早操歌声响起的时候,辛小丰摸了下额头,果然不烫了。


 


伊谷春知道辛小丰是故意这么做的,用极端的方式来拒绝他的关心,他也知道该停下来,但是他越是明白却越是做不到,索性揣着明白装糊涂,扮猪吃老虎。此后越发明目张胆的约辛小丰出去吃饭,他知道辛小丰不会拒绝。


 


食髓知味,在双方都心知肚明半真半假的游戏中,伊谷春乐此不疲,他在试探辛小丰的底线,并在这个过程中得到致命的快感。小夏说辛小丰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他甚至希望他妹妹说的对。


 


他会在凌晨的办公室亲吻辛小丰,值班的同事早已昏昏欲睡,他将辛小丰抵到文件柜上,用牙齿啃咬皮肤,逼迫辛小丰出声。他现在有很多种办法让辛小丰叫他的名字,而辛小丰节节败退。


 


当伊谷春发现不对的时候,他已经看了好几套房子并选中了一套,选中的原因是附近有一家不错的小学,尾巴幼儿园毕业后可以就近念书。伊谷春被自己吓了一跳,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开始规划并着手准备跟辛小丰共度一生抚养孩子了。


 


他抽了一晚上的烟,第二天就去付了首付。


 


辛小丰不知道这套房子的存在,他感受到伊谷春对尾巴的喜爱,内心又喜又悲。在最后一次见伊谷春的时候,他把尾巴托付给对方,拜托他替尾巴找一户好人家。伊谷春将烟抽完,说道:“你放心吧,我有一套房子,旁边有一所小学,很适合尾巴。”


 


辛小丰突然明白了,他用戴着手铐的手捂住脸,泪水溢满沧桑的脸,然后他开口,伊谷春永远忘不了他说话时的语气。


 


“伊谷春,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我。”


 


伊谷春觉得自己的灵魂穿过铁牢经过大街,在逆流的人群中跌跌撞撞,但是他的双脚像生了根,只能站在辛小丰面前。这个男人曾经像渴望救赎般渴望被抓捕,但是他现在后悔了,他想留下来。因为伊谷春。


 


去他妈的!


 


辛小丰死后的某一个春天,伊谷春半夜醒来,脑袋里似乎有根棍子在搅拌,喉咙像塞了个火炭,身上烫的厉害。他知道自己是发烧了,睁着眼睛看天花板,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他突然想起辛小丰,想起他缩在酒店沙发上睡觉的样子,半阖着眼睛,好像随时都会死去。想起他挂着吊瓶看窗外,额头上蒙着纱布,眼神中没有半点生机。想起他靠在自己副驾驶上,眼睛第一次带了真正的笑意,嘲笑他头儿哪有给人送药的啊。想起他在菌汤缭绕的香气中,似乎是要哭了。想起他大踏步朝自己走来,决绝的像是赴死。想起在烟火气息浓厚的清晨,他的睫毛刷过自己手掌。


 


终于想起他爱着自己的样子。


 


伊谷春在发烧,眼泪烫的惊人,有那么一刻他希望自己就这样病死过去。门口响起微弱的敲门声,一个小小身影站在门口:“爸爸,我做噩梦了。”


 


眼泪还在哗啦啦的流,他知道自己张口就要露馅,于是在黑暗中招手示意,尾巴便乖巧的走到他身边:“爸爸,我做梦梦见你生病在哭。”


 


他用滚烫的手掌摩挲尾巴的头发无声安慰,尾巴伸出手掌替他擦拭眼泪:“爸爸你不要哭,小爸爸说生病的时候睡一觉就好了,我哄你睡觉吧。”


 


伊谷春哭出声来,尾巴爬上床靠在他怀里,给他唱歌。


 


三个星星爸爸


 


点亮着夜空啊


 


在那松林树下


 


舞蹈啊


 


满天星斗


 


眨呀眨呀


 


小尾巴哪去了


 


快回家


 


……


 


伊谷春知道自己的病是好不了了。


 


----------------FIN-----------------



评论(1)

热度(405)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